挂了李三律师的电话，王司把手机往兜里一揣，赵磊在旁边叨叨：“肯定是想讹钱，李三那伙人就这德性。”

“讹也讹不到咱头上。”王司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树影，“他放高利贷是事实，李二放火也抓了现行，律师来也白搭。”话虽这么说，心里还是有点膈应——这家人跟狗皮膏药似的，甩都甩不掉。

车刚到小区门口，妈突然拍大腿：“忘了给沈越那孩子带苹果！下次见面一定补上，那孩子看着就招人疼。”

“妈，您就别操心了。”王司帮她拎包，“人家是大学生，不缺这点东西。”

爸在旁边抽烟，突然说：“李三那律师要是再来骚扰你，就跟爸说，咱村里有几个老伙计在法院上班，虽然官不大，但能说上话。”

“知道了爸。”王司心里暖烘烘的，上辈子爸妈总为他的事操心，这辈子总算能让他们少担点忧。

第二天一早，王司刚到公司，林薇表姐就抱着一堆文件冲进来：“老板！各地的学校都想参加校园艺术节，昨天晚上就收到两百多个申请，服务器差点又崩了！”

“让陈默再扩容。”王司接过申请单，“优先选有特色的，比如有舞龙队的、会踩高跷的，实在不行搞个校园美食 PK，周明爸肯定乐意参加。”

赵磊啃着包子跑进来：“刘老板说想冠名艺术节，愿意出五十万，条件是所有宣传物料都得印上他的电器城广告。”

“五十万？”王司挑眉，“让他再加二十万，我给电器城在‘校圈’开个专题，每天推三次，保证他的生意比过年还火。”

“行！我这就去跟他谈！”赵磊抹了把嘴就往外跑，包子馅掉了一地。

表哥端着茶进来时，脸色不太好：“刚才李三的律师又打电话到公司，说要是不赔偿李三的‘损失’，就曝光‘校圈’泄露用户信息，还说已经联系了报社。”

“他敢。”王司把茶杯往桌上一墩，“让技术部把数据加密的证据整理好，再找张教授帮忙写个证明，我看他怎么造谣。”他突然想起个事，“陈默！把‘校圈’的用户协议再加粗标红，让所有人都看见咱绝不泄露信息的条款！”

陈默的声音从隔壁传来：“早就弄好了！还加了个弹窗提示，用户登录就得看，想装看不见都难。”

中午去食堂吃饭，沈越端着餐盘坐在王司对面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我问了音乐学院的老师，他们说可以帮忙联系专业评委，还能借音乐厅当决赛场地。”

“这感情好。”王司给他夹了块排骨，“评委就用专业的加学生代表，打分各占一半，省得有人说黑幕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李三的律师没找你吧？”

沈越摇头：“没找我，但我表哥说在法院门口看见他了，好像在跟个法官嘀咕啥。”

“让他嘀咕去。”王司扒着米饭，“法治社会，他还能翻了天？”话虽如此，还是掏出手机给老郑发消息：“郑叔，李三的律师最近在忙啥？帮我留意点。”

老郑回得很快：“那律师是个惯犯，专帮人碰瓷讹钱，去年就因为作伪证被警告过。我让法院的朋友盯着他，敢乱来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王司心里踏实了不少。正想跟沈越聊聊音乐会的细节，张教授突然端着餐盘坐下，刚放下筷子就说：“文物局的人听说要搞艺术节，想加个非遗专场，让老艺人们也露露脸，经费他们出。”

“这主意好！”王司拍桌子，“就放在开幕式，让捏面人的老爷爷和吹糖人师傅打头阵，保证一开场就炸场。”他突然想起件事，“教授，您认识懂法律的人不？想咨询下怎么应对李三那伙人的污蔑。”

“巧了。”张教授掏出张名片，“我儿子就是律师，专攻网络侵权，让他帮你看看，保证比你找那些野路子强。”

下午刚回到公司，赵磊就兴冲冲地跑进来：“刘老板同意加钱了！还说要给艺术节提供所有的舞台设备，一分钱不要！”他举着合同，“你看这签字，比我写的还丑。”

“他倒是会做人。”王司翻看合同，“让财务把钱打过去一半，剩下的等活动结束再给，免得他中途变卦。”

正说着，陈默突然喊：“老板！‘校圈’上有人发帖子，说李三是被冤枉的，还说你收了百度的钱故意整他，下面吵翻了！”

王司点进帖子，楼主用的匿名账号，发了一堆似是而非的“证据”，下面有不少人跟风骂。“查 IP地址。”他咬着牙，“肯定是李三的律师干的，敢在我的地盘造谣。”

陈默噼里啪啦敲了阵键盘：“查出来了，就在李三律师的事务所里。”他突然笑了，“这蠢货用的是办公网络，连 VPN都不会挂。”

“把证据存好。”王司掏出手机，“我让张教授的儿子拟个律师函，明天就寄过去，看他还敢不敢蹦跶。”

傍晚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，王司的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接起来，李三律师的声音透着得意：“王总，考虑得咋样了？五十万，这事就了了，不然明天报纸一登，‘校圈’的名声可就臭了。”

“五十万？”王司笑了，“你咋不直接去抢银行？”他打开录音，“我告诉你，你造谣的证据我都有，再敢骚扰我，直接告你诽谤，让你连律师证都保不住。”

对方愣了一下，骂了句脏话就挂了电话。王司把录音发给张教授的儿子，很快收到回复：“证据够了，明天就能发律师函，他要是再闹，直接起诉。”

赵磊凑过来看：“搞定了？”

“差不多了。”王司关了电脑，“这种人就是纸老虎，你硬他就软。”他拍着赵磊的肩膀，“明天跟我去趟音乐厅，看看场地够不够大，别到时候人太多挤不下。”

走出公司时，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。王司看着天边的晚霞，突然觉得这校园艺术节搞成了，说不定真能改变点啥——让更多人看见校园里的热闹，听见年轻人的声音，比啥都有意义。

路过操场时，看见沈越带着几个学生在排练，古筝声混着笑声飘过来，听得人心里敞亮。王司站在栏杆外看了会儿，转身往地铁站走，脚步轻快得很。

刚上地铁，手机突然震动，是条陌生短信：“别高兴太早，好戏还在后头——李三。”

王司皱了皱眉，把短信删了。李三还在看守所里，居然还能往外发消息，看来这背后还有人帮他。他靠在扶手上，心里盘算着——不管是谁在捣鬼，这校园艺术节，他办定了。

地铁到站时，王司掏出手机给沈越发消息：“明天带几个会弹琴的同学，咱去音乐厅试试音响。”

沈越回得很快：“好嘞！我让他们都穿汉服去，提前感受下气氛！”

王司笑着收起手机，走出地铁站，晚风带着桂花的香味扑过来。他知道，接下来的路肯定还有不少坎儿，但只要身边有这些靠谱的人，再难的事也能扛过去。